“您是校長？”馬空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印象中校長好像是古水波副主席啊，沒聽說中央黨校校長是姓黃的啊？

老黃微微一怔，目光觸及馬空成眼裏的愕然旋即明白過來，輕輕的搖搖頭呵呵一笑：“不是，他們都喜歡胡亂稱呼，我其實也就是個副校長而已，幫你們這些學員跑跑腿的那種！”

“小夥子，我好像以前沒見過你啊，你是新來的學員吧，叫什麽名字？”老黃呵呵一笑隨手將手裏的礦泉水瓶子扔給身邊的工作人員，走過來把毛巾扔到馬空成的手裏：“對了，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我叫黃渭揚！”

馬空成嘴裏默默的念叨著黃渭揚的名字，迅速想起來這個名字好像是在哪裏見到過的，隨後就想起來這個名字在黨校的下發的文件中見過的！

“黃校長，您好，我叫馬空成，是這一次縣長培訓班的學員！”馬空成結果毛巾擦了擦臉，大聲的報告道。

“馬空成？”黃渭揚眉頭一擰，似乎也聽說過這個名字，只是到底什麽聽說過的卻又忘記了，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馬空成的欣賞。

“小夥子，不錯，以後有機會我們兩個再聯手打球，就這樣定了！”黃渭揚上前用力的拍著馬空成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

馬空成正要說話，卻聽見遠遠的一個聲音傳來：“黃校長，古副主席找您的電話！”

黃渭揚一楞，立即大踏步的向著聲音奔了過去，古副主席的電話，他自然絲毫不敢耽擱，心裏卻是明白十有八九是過問一下明天開學典禮的工作！古副主席自從擔任中央黨校的校長以來，對於黨校的工作十分關心，尤其是重視地廳級幹部和中青幹部培訓班的工作。

今年十一月份是黨的第十六屆一中全會，這一次的黨代會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古副主席當選為總書記！

馬空成兩眼一亮，黃渭揚並不是中央黨校的常務副校長，但是古副主席有工作卻是聯系黃渭揚而不是常務副校長溫華，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故事？心中一動，也許是時候聯系一下楚天舒這個中組部副部長了。

回到宿舍，馬空成沖了個澡，點燃一顆煙坐在沙發上思索起來，古副主席不出意外的話必然是新的總書記，中央軍事委員會的副主席，聯想到老爺子似乎提過一句楚天風跟古副主席的有過接觸，心裏倏地一動。

古副主席是南巡首長指定的隔代接班人，當初就因為他在地方當政的時候殺伐決斷頗得南巡首長的欣賞，年紀輕輕的就進了中央，知天命的年紀就成了中央政治局的常委，這在共和國的領導人之中是很少見的。

成為中央軍事委員會的副主席之後，他接下來的必然是要在軍中漸漸的取得權威，古副主席沒有從軍的經歷自身在軍中威望一般，要想掌控住軍隊，唯一的途徑就是取得軍隊裏的元老們的支持，這樣一來，跟楚天風有來往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只要楚家表明立場支持了他，以楚家在軍隊中的聲望，雖然不能做到望風景從，卻也足以讓安安穩穩的登上頂峰了！

這個黃渭揚看來頗得古副主席的歡心，那麽接下來的他調離黨校或許成為必然，那麽是不是可以借此機會讓楚家給他賣個人情？

思慮及此，馬空成掏出手機撥通了楚天舒的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通，話筒裏傳來楚天舒略有些嘶啞是聲音：“成兒，怎麽想起給小舅舅打電話了？”

楚天舒剛剛才開完會議，這會兒剛剛回到辦公室還來不及喝一杯水解渴，馬空成的電話就過來了，他是知道馬空成的性格的，尤其是他骨子裏的那份驕傲，倘若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他不會隨便打電話過來。

“小舅舅，我今天來黨校報名了，下午還打了一場籃球！”馬空成呵呵一笑，很隨意的將籃球場上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楚家的勢力江河日下已成定局，眼下唯有抓住古副主席這棵大樹，最關鍵的是古副主席也需要軍隊裏強有力的支持，雙方各取所需這才是合作的關鍵！

“哦，我明白了，成兒，你的那些個關於黨建工作的思維可以在黨校跟同志們互相探討一下嘛，我們的領導幹部不僅要懂經濟工作，黨的未來發展也需要關註的嘛！”

楚天舒點點頭，馬空成的確沒有讓他失望，不過籃球場上的一次偶遇，居然讓他聯想到這麽多，黃渭揚的啟用是必然的，明年三月全國範圍內的省部級幹部大換血，也許這是一次好機會，既可以向古總書記表明楚家的黨性原則，又可以提前結好黃渭揚，可謂是一箭雙雕。

“小舅舅，我明白了，我知道怎麽做的！”馬空成聽出了楚天舒的意思，老爺子也再三叮囑了在中央黨校關於黨的發展問題可以暢所欲言，莫非這換屆期間黨內各種思潮再起，老爺子是讚成深化黨內民主建設這個提法了？

“那你好好學習，努力提高自己，我這邊有事就不跟你多說了！”楚天舒微笑著掛了電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腦海裏開始思索起黃渭揚的事情來。

吳紫仁赴京任京城市委書記已成定局，楚家力挺王敏成上省長的話，省委書記必然就要空降一個下去，那裏的情形太覆雜，哪一派系的人下去都會有不少的阻力，不過黃渭揚下去的話，在政治局會議上通過應該沒有問題！

楚天舒相信，馬空成完全有能力創造一個很偶然的機會讓那個黃渭揚跟他偶遇一次，也許是該做些準備工作了。

馬空成放下手機，點燃了一顆煙，他相信楚天舒肯定能明白他這個電話的用意，現在的問題是一定要制造一個合適的機會讓黃渭揚跟楚天舒自己接觸才行，否則的話，楚家豈不是白做了好人。

晚餐在學校的食堂裏美美的吃了一頓，老實說中央黨校的食堂想必是共和國所有學校裏面最好的，或許是因為很可能某個學員就會是將來的總書記的緣故吧。

馬空成走出食堂，想起曾經聽到過的故事，據說一位外國駐共和國記者曾經說過，共和國什麽地方的司機開車最小心？答案就是中央黨校。因為他們知道，行人中說不準有中共中央未來的總書記！

夜幕下的中央黨校寧靜祥和，校園裏的建築都透露出一股深沈之感，讓人行走在校園裏都能感受著思想、文化和厚重的力量。

馬空成沿著校園裏的小徑漫步其間，不知不覺間來到了綜合樓前，正想走近一步看看這棟有著現代藝術氣息的建築，冷不防眼前一黑，一個身影憑空出現在眼前：“同志，這裏暫時停止參觀！”

愕然的擡起頭，馬空成就著綜合樓裏的透露出來的燈光，仔細的打量了四周，這才發現有幾個保鏢模樣的人員分立四周，看他們這訓練有素的模樣立即明白過來，可能有中央的大人物來了。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馬空成循聲望去，卻見前幾天在老爺子的香山別墅裏見過的古副主席在一群人的陪伴下緩緩的從綜合樓裏走出來，黃渭揚赫然就在古副主席的身側。

古水波也聽見了聲音，轉頭一看卻見馬空成一個人正背著手四處打量呢，不由得展顏一笑，他自然明白楚家老爺子這一次鐵了心要退隱了，不過引起這一連串震動的卻是這小子怒砸藍磨坊的荒唐舉動。

“小馬，過來，過來！”他向馬空成招了招手，保衛人員見狀立即退開讓馬空成走過去。

“古副主席好！”馬空成小跑著走了過去，站在階梯下擡頭仰望古水波，在老爺子的別墅裏見到九大常委，當時並不如何激動，此刻見著古副主席卻是心情激蕩不已。

黃渭揚面色一頓，他還沒有想起來馬空成是誰來，直到古水波一眼叫出馬空成的名字，他才想起來這小夥子似乎就是今天下午跟他打球的那個！看到古水波跟馬空成很熟絡的樣子，他的心裏暗暗吃了一驚，能讓古副主席這麽上心的人肯定不簡單，心裏暗暗的記下了馬空成的名字。

“小馬，你在黨校學習？”古水波微笑著走下階梯，作為一個國家的副主席，他要管的事情太多了，自然不可能可以把馬空成的事情都打聽清楚，之所以記得馬空成的名字，是因為楚家老爺子當著九大常委和軍委委員們地面，向總書記提起過就是這小子砸了藍磨坊，在陳家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報告古副主席，我是來參加這一次的縣長培訓班的！”

古水波點點頭：“不錯，不錯，難怪老爺子這麽喜歡你，果然是個人才！作為黨的領導幹部不僅要能懂經濟工作，更要能夠懂得把握全局，好好的把握這一次機會，努力學習，爭取不要讓老爺子失望！對了，老爺子還好吧？”

“古副主席放心，我一定努力學習，一定不讓您失望！”馬空成恭謹的回答，旋即想起他最後的問話，點點頭：“外公的身體還好，每天不是伺候他院子裏的那點蔬菜，就是跟夏老將軍鬥蟋蟀，說是要徹底享受天倫之樂，我報到之前他一再囑咐我好好學習。”

“那你就更要努力學習了，共和國的以後就依托在你們這輩人身上啦！”古水波點點頭，在人群的左擁右護之下向著校外走去。

黃渭揚在經過馬空成的身邊的時候，向他點了點頭，旋即大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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